牛莉:城里的父老乡亲们,大家过年好。我是从乡下来的,婆婆治病需要钱,着急,我当保姆来考试,答题,老公不让我见面,怀疑,把脸一拉这么长,像驴。你们看,我没牵着我们家那驴就来了。
冯巩:我还用牵着啊朋友们,我是不用扬鞭自奋蹄。今儿来这么多的朋友啊,尊敬的各位领导,各位来宾,城里的父老兄弟姐妹们……
观众:我想死你们了。
冯巩:我说了吗,我没说不等于不想啊!你说,这叫什么老婆,竟敢说我是驴脸,有这么漂亮的驴啊?准确的说我这是正宗的马脸,驴脸那个称号你敢随便要啊,那个光荣永远属于人家主持人李咏,人家那个脸那个长度啊,非常6+1。
牛莉:你不在工地好好干活,你跟着我干什么呀?
冯巩:我跟着谁不是喜欢谁呀?我怎么不跟王小丫呢?
牛莉:你不喜欢。
冯巩:她来了吗?
牛莉:你……让大伙评评理我来这儿当保姆,他跟着合适吗?
观众:合适。
冯巩:谢谢。
观众:不合适。
冯巩:谁说的不合适?你说的啊,你站着说话不腰疼,你要是有个老婆漂亮的跟潘金莲似的,你放心哪你啊?
朱军:哎哟,大家都在这里呀,太好了太好了。我是来干什么的?我是来招保姆的,既然大家都在这里,那我就给大家拜个年好了,我衷心的祝愿我们在座的各位,务农的五谷丰登,做工的提级加薪,求学的金榜题名,做生意的日进斗金,什么都不干的,好人一生平安。
冯巩:是他呗?
牛莉:差不多。
冯巩:这小子长的色儿挺重,赶紧走。
牛莉:为什么?
冯巩:你看他的面相,罗圈腿、水蛇腰、装腔作势肿眼泡,难怪高尔基同志说,他就是屎壳郎上电脑桌,愣充小鼠标。
朱军:那个高尔基说的?
冯巩:就是我们村那老高,修理耳机的。
朱军:那要是你们村里修理自行车轱辘的呢?
冯巩:那叫拿破仑。
朱军:我是来招人的。
冯巩:你看我行不?你招我行不?
朱军:我们家不要擦油烟机的。
冯巩:怎么这么以貌取人呢?就我这个派头我像擦油烟机的?你闻闻,我是修理马桶的。
朱军:我是来招保姆的。
牛莉:我是来应聘的。
朱军:你想当保姆啊?
牛莉:对。
朱军:那他呢?
冯巩:我是他秘书
朱军:当保姆还带秘书。
冯巩:门口那要饭的还带会计呢。
朱军:那我还是问你啊,你贵姓啊?
牛莉:我免贵姓潘,叫潘枝花。
朱军:哎哟,好名字呀!
冯巩:请问您免贵姓什么啊?
朱军:我免……
冯巩:姓什么?
朱军:他把我给免掉了,我姓东方。
冯巩:咱俩差不多,我姓西门。
朱军:东方朔是我的祖先。
冯巩:西门庆是我的前辈。
朱军:我问你了吗真是的。
冯巩:你不问我也是名门之后。
朱军:哎呀,我还是问你吧,你会做饭吗?
牛莉:会做呀,煮饺子儿,蒸包子儿……
冯巩:对,包子蒸的忒好了,第一口没咬着馅儿,第二口就咬着肉了。
朱军:好啊!
冯巩:跟着手指头就出血喽。
朱军:咬手啦!
冯巩:馅小点儿当馒头吃吧!
朱军:那我还是接着问你啊,你还有什么特长没有?
冯巩:这个打呼噜算不?
朱军:打呼噜?
冯巩:算不?
朱军:声音大吗?
冯巩:声音不大反,正她一开打我们全村的狗就都跟着叫啦!把那些狗累的,大白天集体站着就睡着了。
朱军:我看你比狗还累。
牛莉:你瞎搅和什么呀!给我那边呆着去。
冯巩:我不去,去就去,这年头哪儿听不着鸟叫唤。春眠不觉晓,它处处闻啼鸟,夜来它个风雨声,它花落知多少。
朱军:还会唐诗。
冯巩:跟你们城里人就得拼点儿文化呀,耶!
朱军:那我说呀,他以前是不是被狗咬过啊?
牛莉:没有,他就这样。
朱军:那你在家里务农铲过地吗?
冯巩:那叫锄禾,还铲地,锄禾日当午,它汗滴禾下土,谁知它个盘中餐,它粒粒皆辛苦,敢情城里人也有文盲啊,耶!
朱军:哎呀!我说呀,你还是应该带他去打打疫苗啊。
牛莉:崩理他,这诗他就会背俩首。
朱军:就会俩首啊?
冯巩:春眠不觉晓……
朱军:等会儿,这句刚刚听过。
冯巩:春眠不觉晓,它汗滴禾下土,听过没?夜来那个风雨声,它粒粒皆辛苦,我就不信我不会三首。耶!
朱军:这回我算是明白了,他没有被狗咬过,他肯定咬过狗。
冯巩:你瞎说,我什么时候咬过你。
牛莉:你瞎搅合什么呀,你把嘴给我闭上,给我关机。
冯巩:我关什么机呀,我这嘴,根本就没在服务区。
牛莉:你这么瞎搅合,我挡得了保姆吗?
冯巩:不当,咱就回家吧!
牛莉:你说不当就不当啊?这个保姆我当定了,你还有什么问题啊?
朱军:你应该有老公吧!
牛莉:我,没有,我连对象都没搞过。
冯巩:对对对,没搞过对象,当年那高粱地也不知谁跟我一块钻的。
朱军:按理说你这个年龄,应该是在老家找过的。
牛莉:老家我才不找呢?要找就在城里找。
冯巩:对,城里一个,农村一个,下次我在进城,我还多了个一担挑呢?
牛莉:你给我介绍一个呗!
朱军:好呀,你想要个什么样儿的?
牛莉:电视台你有个熟人吗?
朱军:有的。
牛莉:你问问李咏乐意不?我就喜欢他的下巴。
冯巩:对,李咏那个下巴,用牛拽着能耕地。
牛莉:对,以后我们家拖拉机都省了,我现在就找他去。
冯巩:你敢去。
牛莉:我就去。
朱军:哎,你回来。
冯巩:我就去。
朱军:我说我说我说,人家去找李咏你着什么急呀?
冯巩:我是他老公,能不着急吗?
朱军:你不是她秘书吗?有本事你再装一会儿呀!
冯巩:别装了,再装就来不及了。李咏那小子出手忒快呀,耶,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就。
朱军:你是他老公你怎么不直说呀?
冯巩:我敢说吗?你们城里人都是属蜂窝煤的,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儿,我们农村人呢,属大萝卜的,等有几个眼了,也是让你们给整糠了。她第一次进城啊,你就是送个猫,送个狗,还得找个好人家嘞,是呗!我送的是老婆啊!我们农村人让您见笑了,对不起了,蜂窝煤同志。
朱军:农村人,农村人怎么了?没有你们农村人我们城里人连年都过不好啊,谁给我们来送报,谁给我们去送奶,谁在午夜运垃圾,谁在黎明扫街道。
冯巩:谁迎着朝阳卖早点,谁趁着夜幕贴广告,有贴的也是你们花钱雇的。
朱军:的确,有个别的城里人他看不起农村人,可你翻开他们家户口本往上倒三代,他也是农村人,是的,我们应该珍爱城市,可我们跟应该感激农村啊!因为城里是乡下人的梦想,可在乡下,有城里人的爹娘。
冯巩:真的,这么会我就长辈儿了,我就是爹娘了我?哎呀,这话听的忒舒坦哪。
朱军:我实话告诉你吧,我早就了解到你的媳妇是为了给婆婆看病,为了替你分忧,才甘愿出来打工受累,这是多么贤惠的妻子,多么善良的儿媳啊。是的,百善孝为先,这样的女人不正是我所需要的吗?
冯巩:她谁不需要啊!
朱军:这话是我老婆说的。
冯巩:哦,你结婚啦?
朱军:我早就结婚了!
冯巩:打算什么时候离啊?
朱军:明年就离。
牛莉:你说什么呢你?
冯巩:城里人都不好这口吗?其实我早就同意给他当保姆,一看就是厚道人,别说你结婚了,你就是光了个棍儿,保姆给你当定了,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哥们儿。
朱军:哥们儿。
冯巩:一会回家给你媳妇,我弟妹,问个好行不行?
朱军:好的,我一会儿就给她打长途。
冯巩:她出差了。
朱军:不,她去国外读博士,明年就回来。
冯巩:明年才回来啊!
朱军:我挺的住。
冯巩:我够呛。
朱军:咱们是哥们啊!
冯巩:干这种事情的有几个不是哥们儿的呀。
牛莉:你说什么?
冯巩:开句玩笑吗。
朱军:这话怨我没说清楚啊,我之所以这样着急找保姆,主要为了照顾我年迈的母亲,因为明天我也要出国了,机票都买好了。如果你们二位愿意的话,照顾我母亲的重任,我就拜托你们了,来,这是我预付你一年的工资,拿着,先给老人家看病,好吗?
冯巩:你怎么这么看不起人呢?咱们这个感情还拿钱,这是多少呀?
牛莉:瞧你那出息!
朱军:来,来,拿着。
牛莉:我一定像对待我妈一样对待你妈。
朱军:听你这么一说呀,我还真不想走了。
冯巩:别,别,还是走了好,我怕那个机票它不好退。
朱军:其实我的心呀早已经飞到了大洋彼岸,国外的环境那么复杂,把那么漂亮一个媳妇放在那里,我能放心吗我?
冯巩:他比我还厉害呢?
朱军: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小心眼儿啊!
冯巩:这叫小心眼儿呀,这叫爱的牵挂。
朱军:对,妻子牵着丈夫的心。
冯巩:城里牵扯农村的心。
牛莉:只要人人有爱心。
三人合:你我大家都放心。
朱军:走,咋们现在就去我们家。
冯巩:对,去看咱妈。朋友们,神六都收回来了,我就不信我收不回老婆,耶!
——完——